李香兰

个人简介:
      出生于日本一个汉学世家,祖父是一个汉学学者,父亲受其影响早年到中国学习,后任职于“满铁”公司。

      山口淑子少年时代留在脑海里的那片血红让她终生难忘———1932年,她亲眼看到几名被绑的中国人被日本宪兵当场枪杀,血肉模糊。后来她才知道那与平顶山惨案———3000名中国平民遭日军屠杀的事件—有关。平顶山事件中,由于父亲因“通敌”受到拘留,事后山口淑子一家迁居沈阳。13岁时,山口淑子认了父亲的中国同学、当时的亲日派沈阳银行总裁李际春为养父,她也因此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—李香兰。

      命运有时是在不经意之间改变的。李香兰与白俄罗斯女孩柳芭的邂逅就是这样,那次相识使李香兰有机会跟一位俄罗斯声乐家学习声乐,她的音乐天分得以发掘。这一时期,日本为推行“日满亲善”、“五族协和”的怀柔政策,开始在电台上播放“满洲新歌曲”,既懂日语又会北京话的李香兰于是作为“少女歌手”被推上舞台。14岁时,李香兰前往北京读书。1937年,由“满铁”公司出资的电影公司“满映”成立,李香兰被聘为专职演员。她主演的第一部电影《蜜月快车》奠定了她“懂日语的中国少女影星”的地位,后又演出了《支那之夜》、《热砂的誓言》和《白兰之歌》等“大陆三部作”。1943年,因参演《万世流芳》,李香兰这个名字曾轰动一时。

      山口淑子的“李香兰时代”,正值日本侵华时期。《李香兰》的作者之一藤原作弥说,“她在祖国日本和故国中国之间的夹缝中受到命运捉弄,度过了非常苦恼的青春岁月。”对此,山口淑子说有两件事让她终生难忘,至今想起来还觉得心酸。

      1938年10月,18岁的李香兰作为“日满亲善”代表首次回日本,兴奋之中的她万万没想到,当验过护照刚要下船时,听到官员凶狠地喝叫:“你还是日本人吗?一等国民却穿着支那服,不觉得羞耻吗?”山口淑子说:“当时我都蒙了,不明白那个日本人为什么说那种话,为此我十分苦恼。”后来在东京,当她身穿中式服装演唱中国歌曲时,掌声中不时传来谩骂。这使她对祖国日本的幻想开始破灭,她感到可悲的,“不是为日本人错把我当成中国人而歧视,而是祖国的日本人对我出生的中国———我母亲之国的侮辱。”

      1943年,李香兰参与演出了描写林则徐禁鸦片的历史剧《万世流芳》,她在剧中扮演了一位诉说鸦片之害的卖糖少女,唱过《卖糖歌》。在北平的一次记者招待会后,有位年轻记者追上来问她:“李香兰,你不是中国人吗?为什么演出《支那之夜》、《白兰之歌》那样侮辱中国的电影?你中国人的自豪感到哪里去了?”面对责问,她道歉说:“那时我年轻不懂事,现在很后悔。在此向大家赔罪,再不干那种事了。”不料这番话引起一阵掌声。她回忆说:“实际上那时他们已经知道我是日本人,只是希望我能谢罪。”

      追忆往事,山口淑子说:“在那个战争年代,为了生存,我的确是拼足了力气学唱歌”。她称,对那些曾为军国主义服务、歧视中国人的电影而感到内疚。因受不了“李香兰”身份的重压,她在1944年从“满映”辞职,客居上海。1945年日本战败,李香兰被军事法庭以“汉奸罪”嫌疑审讯,后因公布了自己的日本人身份得以幸免。对自己以中国人的名义演出的《支那之夜》等电影,她说“虽因年轻但考虑愚昧”而表示道歉。1946年2月,她被释放回国。

      告别了“李香兰”的山口淑子,回国后跨入影坛,其间甚至想过要到好莱坞发展,后因故放弃。1958年,山口淑子与外交官大鹰弘坠入爱河,婚后改姓大鹰,并退出演艺界当起了外交官夫人。1969年,已将50岁的大鹰淑子圆了记者梦,当起了富士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,还前往越南、柬埔寨、中东等战争前线,采访过阿拉法特、曼德拉等风云人物。1974年,频频在电视上出镜的大鹰淑子在田中角荣首相的劝说下出马竞选,从此当了18年的参议院议员……

      1975年,已是国会议员的大鹰淑子访问平壤,路经北京时,受到廖承志会长的盛情款待。1978年,她再次访问了留下过青春足迹的北京、上海、哈尔滨和长春等地。同年8月,她含着泪水看了中日缔结和平友好条约的实况转播。

      谈及这段经历时,山口淑子打开了画册,让我看邓小平先生在1978年访日时与她在田中角荣家中的合影。在翻到阿拉法特的照片时,她唏嘘不已,“阿拉法特很了不起,可惜去世了”。看到画册里她年轻时与周璇、白杨等中国演员的合影时,她变得愉快起来。她回忆起1978年作为日本环境访华团团长访问的情景,提到重访长春电影制片厂时,她这位“金鱼美人”受到